I can give not what men call love 我拿不出人們所稱的愛情

But wilt thou accept not, 但不知道你能否接受

The worship this heart lifts above 一顆仰慕著你的心

And heavens reject not, 上帝也不會拒絕

The crave of the moth for the stars 那是飛蛾對繁星的期望

And the night for the morrow, 如同夜晚愛慕白晝

A gleam of something afar 那是一種熱愛

From the sphere of our sorrow. 從我的悲傷中解脫 --雪萊

 

 

 

 

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卻又什麼都沒變。

旅遊歸來的名井南回覆原本的制式化生活狀態,六點起床準備上班,七點到公司,之後根據案子的難易度決定下班時間,不過最晚一定會在晚上十點前搭上電車回家,回家後梳洗整理,必定會在睡前擠出半個到一個小時泡在遊戲世界中沉澱自己,發洩完畢之後才躺床。

那段和高橋小姐稱不上漫長的曖昧時光,過程美好結局卻悽慘,名井南至今回想也找不出她們最後為何會如此收場。

名井南覺得高橋小姐就像一團烈火,點燃了一切,之後就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將大把灰燼留給自己,灰頭土臉的得花多少歲月才有辦法清洗乾淨。

更糟糕的是一個人時總是會克制不住的想起她,名井南只能將自己投身在忙碌的生活中藉此來麻痺。

就和多年前自己設法走出愛戀朴志效的時候一樣。

不過慶幸的是,名井南在近期被分派到一件需要打官司的案件,這在現今的日本社會算是很難得的事情,也因為如此,名井南需要花更多心力去搜尋相關資料做足開庭準備。

搭上空曠的夜間電車,名井南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正打算閉目養神片刻,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鈴。

是朴志效。

「嘿,還在忙嗎?」才剛接起,朴志效溫和的嗓音從話筒對面傳來。

「沒有,」名井南吸吸鼻子,語氣十分慵懶地說:「剛上電車準備回家。」

「辛苦了。」朴志效的聲音透著一絲憐惜:「我也剛下班。」

「妳也辛苦了。」將頭輕輕靠在牆上,名井南閉上雙眼低喃道:「好睏啊...」

「誰叫妳昨天凌晨堅持要玩最後一場才肯去睡。」

「明明志效才是,最近每天都在線上,我一上線就邀我打遊戲,還堅持要語音通話。」

「那是因為、」朴志效的話語突然打住,似是有鯁在喉般斷的突兀。

名井南又吸了下鼻子疑惑的問:「因為?」

「沒什麼...」朴志效嘟囔著,隨後決定換個話題:「聽妳一直在吸鼻子,感冒了?」

「嗯...可能因為剛從泰國回來,溫度變化太大的關係吧,加上這幾天又比較忙...」

「有發燒嗎?」

「應該沒有,」名井南伸手探探額頭的溫度,溫溫的不燙手:「就只是一般的小感冒。」

朴志效根本不買帳,持續發問:「家裡有感冒藥嗎?」

名井南搖搖頭,過幾秒才意識到對方根本看不見,於是才又開口:「沒有。」

「妳真是...前幾個禮拜燒成那樣還學不乖要在家中備點藥嗎,不會照顧自己的笨蛋...」

「因為這以前都是媽媽會幫我打理好的...」

這句話本該是句玩笑話,調侃朴志效像自己的媽媽一樣嘮叨,但脫口而出後卻無預警的觸動名井南脆弱又發達的淚腺。

儘管很努力閉住氣,敏感細心的朴志效仍然能瞬間察覺到名井南的情緒變化,無論多細微。

「想家了?」和方才叨唸的語氣截然不同,朴志效的嗓音無比溫柔。

「...嗯...」一手抓著手機,另一手掩蓋住雙眼,名井南企圖用歡快的語氣回答,卻被自己喉中發出的哭腔給出賣:「好丟臉啊...明明應該是妳更想家才是...」

「情況不同嘛。」朴志效繼續柔聲安慰,之後還不忘搞笑:「Air hug!」

名井南瞬間輕笑出聲,順從的向空中圈起手臂做出擁抱的動作:「Air hug.」

寂靜幾秒,朴志效突然做出邀約:「明天一起吃午餐吧。」

因為我想抱抱妳。又是一句未能好好從口中說出的話語,朴志效感覺這種情況近期變得越來越頻繁。

「耶?這麼突然?」伸手抹抹眼角,名井南抬頭語氣透著為難:「可是我明天上午要出庭,中午可能用餐時間不固定...」

「沒關係,我晚上才有課,可以去法院附近晃晃等妳。」

回應朴志效的是一段靜默,略透著些微不自在,這種情況在她們三人之間是幾乎不會發生的。

對了!還有平井桃啊!

思及此,朴志效馬上補了一句:「我也會問問桃看她明天上午有沒有空。」

「嗯...」含糊的出聲回應,名井南再次吸吸鼻子並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市區夜景陷入沉思。

好像有什麼改變了,變成是會讓如今的名井南感到害怕佇足的東西,一個她多年前就該清理的一乾二淨的東西。

名井南,別自作多情了,還學不乖嗎?

「怎麼了嗎?」名井南溫溫的情緒讓朴志效有些慌亂:「妳聽起來不太開心。」

「只是累了,」此話不假,名井南確實對自己沒有長進的心感到疲憊:「沒有不開心。」

這次換朴志效陷入沉默,不再多問,內心卻忐忑萬分。

「我站到了,先這樣。」名井南一邊站起身一邊和電話那頭的人道別:「明天見,晚安。」

「...晚安。」

是太直接了?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嗎?朴志效掛上電話後一直在反覆思索。從一開始很自然的對談,聊到最後卻變了調。

於是失落的回到家後,實在想不通所以然的朴志效又打了通電話給她們的另一名好友平井桃。

「因為從前的妳不會這樣。」電話另一頭的平井桃嘴中一邊咀嚼一邊回答道,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好之類的瑣事。

「不會哪樣?」和平井桃的語氣相反,朴志效仍是一頭霧水。

「主動啊。」平井桃繼續說,咀嚼的聲音也沒停過:「妳甚至很久沒單獨和她說過這麼多話了。」

「我...」沒有嗎?朴志效靜下心來開始回憶。

「妳大多都打在群組聊天室,這點能理解,但妳也會和我單獨聊天,和她的卻寥寥無幾,對吧?」

平井桃說的沒錯,朴志效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和名井南的對話框最後聊天時間仍停留在大學剛畢業要找工作的那個時期。

正確來說,是在朴志效認識佐藤之後。

朴志效低下頭把玩著手機吊飾:「妳為什麼會知道?」

「另一名主角告訴我的。」平井桃開了罐啤酒,又拆了包魷魚絲補充道:「不過是幾年前說的。」

朴志效的心沉了下去:「她還和妳說了什麼?」

「沒有了。」

「平井桃...」

「真的,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私下聊到有關於妳的話題了。」

心臟刺痛一下,朴志效趴在茶几上不回話。

「所以,妳現在打算怎麼做呢?」平井桃豪飲一口啤酒後繼續說:「我總不能一直當妳的擋箭牌吧。」

「我只是...害怕我把球拋得太直太快,她會接不住或閃躲...到最後什麼也不是...」

電話另一頭的平井桃長嘆口氣,良久,才幽幽的感嘆道:「妳知道我希望妳們幸福快樂,對吧?」

「...我知道。」

「我不希望妳們任何一人受傷害。」平井桃語帶保留的點到為止,隨後伸個懶腰:「好吧,明天午餐加我一人,我也好久沒見到南了。」

朴志效卻輕鬆不起來,反覆咀嚼著平井桃稍早前所說的話,甚至還嚐出些許苦澀。

「志效。」見電話那頭沒回應,平井桃再次出聲,這次語調放軟許多:「別胡思亂想,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妳現在該做的就是好好告訴她,妳喜歡她。」

「嗯,」或許是被名井南傳染了,朴志效也吸著鼻子含糊道:「我知道。」

「勇敢一點,明天見。」

「明天見。」

確實有東西改變了。只要細細回想,必定能尋到一絲蛛絲馬跡。

『妳是說,妳其中一個好朋友是同性戀?』佐藤的臉色有些難看,還參雜著一絲厭惡:『那個姓名井的?』

朴志效低下頭,沒說話。隔壁餐桌的老夫妻投射過來的視線讓她更加感到不自在。

『少跟她接觸。』

記憶中朴志效記不起自己是否有出聲回應,只是之後她確實有刻意減少和名井南相處的時間。

該將責任歸咎在佐藤身上嗎?朴志效再次選擇沉默。

她應該料想到聰明的名井南早就察覺自己的疏遠,她不應該鬼迷心竅的順從豬頭前任說的話,不應該介意身旁人的眼光。

將臉埋進枕頭中,朴志效痛苦地閉上眼,任由窒息感逐漸佔據所有感官,藉此希望能忘卻心中的苦痛。

朴志效希望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成為名井南的另一伴。

即使那個人不是她。

 

(待續)

 

 

趁家裡沒大人,用上班時間偷偷打文發上來>.0

然後我是真的要快轉了(說了第N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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